第七集
天降大ren于斯人---出事了
每天早晨起来,就如同黑夜没有到来过一样。一个习惯健忘的人也是很好的。记不住痛苦,记不住恐惧,记不住别人的亏欠,记不住任何伤害,记不住昨天的泪水,这类人一定会越走越宽广,因为她知道,她心系光明,头望蓝天,习惯抬头看天的孩子都是被神灵指引。
像往常一样,今天没有什么特殊。依旧伴着二姥姥习惯听的收音机,她端上了早餐。依旧迎着午间新闻,她端上了午餐。厨房中,切葱丝,油爆锅,不忘记加勺糖,这些上海菜的做法熟练于心。她想,或许当服务生的日子可以早点结束,自己去后厨应聘一下。工资可能更高。
在夕阳西下的时候,她把二姥姥喝粥的饭碗刷干净,便出了门。马路上的街景也渐渐看着亲切,路过的梧桐树也像自己的好友帮他记录着路标。她很欢心的一唱一跳的向前走。夏天的风在黄浦江上轻轻的吹过,吹过发稍,吹过裙摆。
钟点工的工作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可以偷懒的,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繁忙的工作中,扫地拖地端盘子送盘子,还有标准的微笑时刻挂在脸上。时钟准时的敲了8下,她在心里跟着说着八个字,我是快乐的钟点工。说完,脱下自己的制服,夏天的风吹过,将裙子一角吹起来,制服挂住了裙角,疲惫的她没有在意。脱下制服的同时,底裤已经暴露出来。狼性的店长,在身后窥视已久,这个红色的底裤彻底击垮了他的边防线。
兽性战胜人性的时候,说什么都是废话,喊什么都喊不应。她被拖进厨房重地的杂物间,要将她施暴。
她大声的呼喊着,来人啊救我啊。
越喊他越来劲。一层一层的拨开她。当衣不避体的时候,有人一脚踹开门,一拳到向店长。
她得救了。
在无人的街角她失声痛哭。为什么是我,为什么这样对我,我又不漂亮,我又没有勾引他,为什么?一个16岁的女孩,对生活对生命失去了信心,内心世界在塌方。怎么又是你,你怎么来了,你怎么找到我的。呜呜呜,天呢,我也不想见到你啊。
他,关键时刻出现的英雄,不是别人,是老家的初恋男友。他在她不辞而别走后,到处打听她消息。直到欣欣收到了一封来自上海的信。他根据信的内容,慢慢缩小寻找范围。
“我啊,昨天锁定了这条街,今天这个店是最后一个关门。我看着没有人,就进来了。本想找点吃的。谁知道没人搭理我,我就往厨房走,想着有吃的就吃点,反正没人。谁知道听见有女的叫,我当然要出手相救。谁知道救得就是你啊。你不谢谢我的出现,还不想见我。要不是我你早就保不住清白了。你人现在不好好的吗?明天我去教训那店长,你啊,就当这事没发生。或许以后他就给你涨工资了。不敢在欺负你了。”
你住哪里?
我啊,住小宾馆啊。
谢谢你啊。
跟我回去吧,你看你衣服破了,我那有针,我给你缝。
我不去,我还想哭。上海不容我。呜呜
哭吧,来,给你个肩膀。
为什么,为什么是我,我怎么办,我明天不敢见他。
放心有我呢,我跟着你上班。
我不想上班了。我只想读书。
好,你不上班我上班,我不读书你读书。
真的?
真的。
走,跟你回去缝裙子,缝好裙子,你送我回二姥姥家。
回到了小宾馆。昏黄的灯下,他耐心的缝着裙子。一针一线,有模有样。
她问:“你为什么带针线啊?”
我不就为给你缝裙子吗?
不对,说实话。
我这不是就带了两件衣服吗?我娘给我装的,说破了缝缝补补,能省点是点,穿的衣服能够遮羞就可以了。临出门教给我的这些针线活。你看,学一门技术多么有用。
嗯,这个理由还差不多。
好,天不早了。我送你回去。
二姥姥家没有人,门锁着,灯亮着。
二姥姥,二姥姥。
初恋男友小伟,隐蔽在一旁,心情急切的小声喊话:“你下一步的首要任务是买个手机,我给你买。连个电话都没有怎么联系人,我也联系不上你。”
我没钱。
我买,我去赚。
我给你买。
你先找到工作再说吧。
二姥姥二姥姥。
九点没有回来的她,让二姥姥坐立不安,一个女孩子家的本来就不太支持她出去打工,这倒好,出事了。
二姥姥在电话里和表舅说到,你马上安排人去找她。我不允许她有闪失。
好的妈,你别着急昂。这小姑娘,干什么这是。
不是她的事,肯定是出事了。
你要么快出门,要么快安排人去找。
好好,我这就办。
马雨涵知道了这个事,在爸爸面前吹风,你看我说了吧,农村来的有什么出息,还想在上海立足,做白日梦。是真出事,还是假出事啊,还是找到了靠山,不用咱家帮助了。爸爸你不用着急,她肯定没事。
你奶奶说她每天按时回家,每天认真做饭。人很老实的。
哎,人不能看貌相看行为,看她的动机。我在看侦探心理学。你想想她的动机,爸爸。
她什么动机?
她动机,她动机,我也不知道,刚看了5页。
不和你废话了。
我让司机去找找。
司机开着宝马在整个普陀区的小饭店里开始搜寻。
二姥姥在家坐不住,就去小区门口等。
她围着楼用最原始的方法喊着二姥姥。
小区保安听到,去门口叫着老人家,回来了,你孙女回来了。你听,她叫你呢。
是吗,你扶我起来。
她和二姥姥紧紧的抱在了一起。
有时候,感情不是一朝一夕,是某个瞬间,她知道了她的重要性,她知道了她有多疼她。
进屋,进屋。
肯定出事了,你说吧,二姥姥是过来人,我替你做主,我让你舅舅去给咱出气。
绷不住的泪腺,再次决堤。
一五一十,场景再现。二姥姥抱着她,乖孩子,咱你做了。好不好。学费我给你拿,咱去上学。
不,二姥姥,我不花你的钱,我自己赚。
我先给你舅打电话说你回来了,嗯嗯。
人回来了,事就是出了。明天你找人把那个店长给教训一下,还有那个饭店你处理一下,让宁当店长。我白天不用她做饭了。她去赚钱,多赚点,早点上学。
妈,学费我出,明天什么店长啊饭店的事,咱就息事宁人吧,姑娘家让人占便宜,不要声张。
学费凭什么你出,我出她都不让。
你抓紧按我说的做。我快气出心脏病了。那个店长,丢不丢人,没有娘养是吧,丢上海人的脸。
妈,妈,你别挂电话啊。
孩子,有二姥姥呢。不怕昂。
二姥姥端了口温水,并嘱咐到:“别给你家里人说。说了她们不让你在上海了。”
她喝着水,点了点头。
初恋男友小伟,独自走在冷漠的街头。
他不知道他的未来在何方。他也不知道她的远方在哪里。